一万年
矗立着,看天
风再大些,雨再大些
只有时间的刻刀
一万年
虽然我仍然是
大地
一万年
我单纯的磨难
但我会坚持
又一万年
生来,赤条条 (作者单位:市公安局青少年犯罪研究所) |
普 渡
一万年
矗立着,看天
风再大些,雨再大些
只有时间的刻刀
一万年
虽然我仍然是
大地
一万年
我单纯的磨难
但我会坚持
又一万年
生来,赤条条 (作者单位:市公安局青少年犯罪研究所) |
一万年
我已经太老
落叶。枯枝。腐烂的根茎
泥土和山石的营养
无法供养我
继续生长
矗立着,看天
看地。看风,来去无踪
看雨,从头顶来
到脚底去
我感受到锥心的痛
风再大些,雨再大些
夏天更热些
冬天更冷些
我要连根拔起
去岁月的江河流浪
只有时间的刻刀
在旋转。奔走
卸下我曾经苍劲的枝条
扒了我粗糙的皮
将腐烂的纤维
一点点剔掉
一万年
对于新生,已经太短
比起我流浪的日子
比起我埋葬的日子
我的魂,经过地狱之苦
挤压,聚合
比任何坚硬的物质
都更加坚硬
虽然我仍然是
一块朽木
但黑暗中有了光芒
寂静中有了呼唤
我只等待一双犀利的眼睛
等待一只手的缘分
我复活的愿望
在冉冉升起
大地
被光华包裹
我在清晨
与万物一起复苏
那些鸟,那些蝴蝶
那些牛羊的尸骨
狮子的怒吼
都隐藏在透明的时光之外
一万年
我从大地
走向世人的心灵
被虔诚的目光洗礼被祷告
有时我心如刀绞
有时我无动于衷
我单纯的磨难
在庙宇,在神案
如此复杂或恍惚
我绽放的圣光
会突然暗淡
但我会坚持
会用漫长的修炼
让那些长满烦恼的肉身
再来一次
直到婴孩的哭声
也蕴籍一万年的沉重
却能像一阵风
瞬间就翻过了所有的山野
又一万年
有许多生已经寂灭
有许多死,获得了重生
我始终冷眼旁观
把最最难懂的玄机
化为易成为众人前行的大道
生来,赤条条
死去,赤条条
只有蜂拥的人群
在负重奔跑
我再一次迷茫
这些人
要逃往何方?
能逃往何方?
(作者单位:市公安局青少年犯罪研究所)